那个飘雪的冬季

文/常树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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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遇苦难时，纵有千百个理由，也决不能放弃，一定要咬牙坚持，苦难是一笔财富，助你通向成功。

——题记

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飘雪的冬季。

20世纪80年代，我在水落坡中学读书。这是一所普通的乡村中学，学习和生活条件非常艰苦。平房教室，门窗破烂；课桌坑洼不平；水泥黑板，写上粉笔字模模糊糊，晚自习一开灯，根本看不清字。

我和同学都是农家孩子，穿衣不讲究，冬天大多也没有袜子穿。吃的窝窝头，是从家里背来的，伙房只负责给熥一下。没有菜，同学们自带了萝卜条、咸白菜疙瘩。渴急了就到老师办公室咕咚几口凉水。初三的冬天，我和几个同学住进了生产队牛圈改成的学生宿舍，一到晚上，冷风飕飕刮进来，只好两人钻进一个被窝里，腾出另一床棉被盖在身上才暖和些。那时候，我没有觉得生活有多么苦，依旧每天乐呵呵地读书学习。

记得冬月里的一个星期一早晨，天刚蒙蒙亮，我起床推开门一看，哇，下雪了！院里院外一片白茫茫的，大门口的积雪足有一尺厚。天空的雪花还在继续飘着，冷风呼呼地刮，娘说：“雪大，就别去上学了！”我二话不说，背上书包和干粮就出了门。路上没有车和行人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走着，身后留下了弯弯曲曲的一溜深深的脚窝。十几里的雪路，差不多走了一个半小时。风肆虐着，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无情地伤害我，我把衣服裹得严了又严。偶尔风还把雪沫子刮进衣领里，冰凉冰凉地。没有手套，手都冻麻了。走了很远之后，身上才开始热起来，我哈口热气暖暖手，挺挺脊背继续向前走。

大雪后的田野真的是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，天地一色，偶有觅食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过，可我无暇欣赏这雪中美景，只愿快些到校别耽误了上课。等我额头冒汗赶到学校的时候，雪已经停了，教室屋檐下冻结着厚厚的一串串冰挂。我踏进教室，抖落身上的积雪，放下干粮和书包，赶紧和早到的几个同学学习起来。踩着积雪，走了那么远的路，靴子湿透了，脚上凉冰冰的，没有鞋可换，只能忍着，忍着。

这场雪后，气温特别低，我的手和耳朵都冻了。特别是两只手，指头都冻烂了，气温一高就特别痒，又不能挠，难受劲就甭提了。

上学是真不容易啊，再不好好学习，真是连自己都对不起了。我暗下决心努力学习，终于在那个夏天，“鲤鱼跳龙门”我考上了中专，踏进了师范学校的大门，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

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飘雪的冬季。我一直在想，只要我们有一颗改变命运的不屈不挠的心，就没有受不了的罪，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，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梦想。

作者：常树国，阳信县水落坡镇中心小学教师。